第2章
"听说了吗？醉仙楼昨晚来了个高手！"
"是啊，一出手就断了十几把刀剑，连剑都没拔！"
"最厉害的是，那人居然能和醉道人对饮一整天！"
长安城的街头巷尾，关于昨晚发生在醉仙楼的事情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。
六扇门的总捕头赵铁手正坐在衙门口喝茶，听着手下汇报此事，眉头微微皱起："你说那人自称剑无痕？"
"是的，大人。"衙役恭敬地答道，"据说是个白衣公子，风度翩翩，剑法高绝。"
赵铁手放下茶杯，若有所思："剑无痕......这个名字，我好像在哪里听过......"
就在这时，一个黑衣人匆匆走进衙门，在赵铁手耳边低语几句。赵铁手的脸色顿时变了："什么？儒家剑派的人来了？"
与此同时，长安城北的一处宅院中。
剑无痕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，望着池中的金鱼发呆。昨晚醉道人的话，让他心中始终难以平静。
"公子，有客人求见。"
管家恭敬地走进院子。
剑无痕头也不回："不见。"
"来人说，他是儒家剑派的耿剑秋长老。"
"砰！"
石凳突然裂开一道缝隙。
剑无痕缓缓起身，声音有些冷："让他进来。"
不多时，一个身着儒衫的老者走进院子。他面容严肃，目光如电，一举一动间都带着浓浓的书生气，却又隐隐透着一股凌厉的剑意。
"五年不见，你的剑法更进一步了。"耿剑秋看着碎裂的石凳，淡淡地说。
剑无痕拱手行礼："长老过奖。不知长老大驾光临，有何贵干？"
"太上忘情录的事，你听说了吗？"耿剑秋开门见山。
剑无痕眼中闪过一丝异色："略有耳闻。"
"哼！"耿剑秋冷哼一声，"你也知道，自从五年前你离开儒家剑派后，江湖上的局势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。六大门派之间的平衡被打破，玄冥教蠢蠢欲动，各方势力都在寻找太上忘情录的下落。"
"这与我何干？"剑无痕语气淡漠，"我已经不是儒家剑派的人了。"
"但你体内流着儒家剑派的血！"耿剑秋声音提高了几分，"你是掌门的亲传弟子，更是......"
"够了！"剑无痕打断他的话，"过去的事，不要再提。"
耿剑秋深深地看了剑无痕一眼："你真的以为，你能一直置身事外吗？"
剑无痕没有说话。
"罢了。"耿剑秋叹了口气，"我今天来，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。北冥世家的大小姐柳如烟，最近得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，很可能与太上忘情录有关。"
剑无痕眼中闪过一丝波动。
"而且......"耿剑秋意味深长地说，"据说她的剑法中，也隐隐有着太上忘情的影子。"
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。
良久，剑无痕才开口："长老此行辛苦，请回吧。"
耿剑秋摇摇头："你还是这么倔。不过记住，该来的，终究会来。你逃不掉的。"
说完，他转身离去，背影很快消失在院门外。
剑无痕站在原地，目光深远。他当然知道耿剑秋说的是什么意思。
五年前的那场变故，那个雨夜的决定，那些不得不斩断的过往......
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。
"公子，您还好吗？"管家关切地问。
剑无痕回过神来："去准备一下，明天我们启程去北冥城。"
管家一愣："公子要去北冥城？"
"是啊。"剑无痕露出一丝苦笑，"有些事情，看来真的逃不掉。"
就在这时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。
"杀人了！杀人了！"
"六扇门的捕快被杀了！"
剑无痕眉头一皱，纵身跃上屋顶。只见不远处的街道上，一群黑衣人正在追杀几个捕快。那些黑衣人手持长剑，剑法狠辣，招招致命。
"是玄冥教的人！"一个捕快大喊。
话音未落，一道剑光闪过，那捕快的喉咙已经被割开。
剑无痕的目光越过房檐，落在领头的黑衣人身上。那人背后绣着一个诡异的图案，正是玄冥教的标志。
"看来江湖又要热闹了。"剑无痕喃喃自语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街角闪出，挡在了剩下的捕快面前。
赵铁手！
"玄冥教的杂碎，在我的地盘上撒野？"赵铁手双手各持一把判官笔，杀气腾腾。
领头的黑衣人冷笑一声："赵总捕头，我劝你最好不要管这件事。"
"笑话！"赵铁手怒喝一声，"我赵铁手就是死，也要守护这一方平安！"
"那就成全你！"
黑衣人突然暴起，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黑光，直取赵铁手咽喉。这一剑快若闪电，狠辣无比，显然是个用剑高手。
赵铁手虽然武功不弱，但面对这样的剑法，仍然感到一阵心惊。他知道，自己很可能接不下这一剑。
"锵！"
一道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。
那黑衣人的长剑，竟然被一片树叶挡住了！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只见一片白色的梧桐叶，正稳稳地夹住黑衣人的剑锋。而在不远处的屋顶上，一袭白衣的剑无痕负手而立，衣袂飘飘。
"阁下的剑，太重了。"剑无痕淡淡地说。
黑衣人心中大骇："你......你是什么人？"
剑无痕没有回答，只是轻轻一弹指。
"叮！"
那片梧桐叶突然化作一道白光，从黑衣人的剑身上掠过。
下一刻，黑衣人手中的长剑突然寸寸断裂，化作一地碎片。
"这......这是什么剑法？"黑衣人失声惊呼。
其他玄冥教的人也都倒吸一口冷气。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剑法，明明对方连剑都没有拔，却能以一片树叶破解他们的武功。
"剑在心中，何须佩剑。"剑无痕的声音从头顶传来，"劝你们速速离去，否则......"
他的话还没说完，那些黑衣人已经四散而逃。显然，他们也知道遇到了惹不起的高手。
赵铁手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。直到剑无痕从屋顶跃下，他才回过神来："多谢阁下相救！请问阁下尊姓大名？"
剑无痕微微一笑："一个醉剑人罢了。"
说完，他转身离去，很快消失在街角。
赵铁手看着他的背影，若有所思："剑在心中，何须佩剑......等等！"
他突然想起来在哪里听过剑无痕这个名字了。
五年前，儒家剑派发生大变，一个绝世天才弟子叛出师门，从此销声匿迹。据说此人剑法通神，能以万物为剑，最重要的是......他从不佩剑！
"难道他就是......"赵铁手倒吸一口冷气。
与此同时，长安城的某个角落里，一个黑衣人正跪在地上，向一个神秘的身影报告着什么。
"大人，此人的剑法太过诡异，我们......"
"不必说了。"神秘人打断他的话，"看来，有趣的人越来越多了。"
他抬头望向天空，喃喃自语："剑无痕......太上忘情......有意思，真有意思！"
夜幕降临，长安城华灯初上。
剑无痕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，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耿剑秋的话。
北冥世家的大小姐柳如烟......太上忘情录的线索......
"看来，该来的终究要来了。"剑无痕轻声说道。
明月当空，一片梧桐叶无声无息地落在他的肩头，散发出淡淡的剑意。
这一夜，注定又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。
而这，仅仅是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