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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

  子时已过,霜华殿值夜的宫人也已经轮换了一波。

  皇帝寝宫内殿,却依旧灯火高照。

  帘幕深处,宽大的龙榻之上红浪翻滚,莺声低吟。

  李浔芜早已经神志不清,却依旧竭力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,不敢大声哭喊。

  犹恐被外间值夜的宫人侍卫听见。

  她不知道的是,李泽修早已经下了令,遣退了所有在殿外值守的人,让他们通通退到三里之外。

  只不过见她这般怕羞的样子实在有趣,故而一直没有告诉她。

  李泽修虽已及冠,此前却从未近过女色。

  头一番行经此事,还是和他一直心爱的女子,春宵苦短,金风玉露,才当真知道何为人间至味。

  他如了心愿,早已经把李浔芜“背弃”自己的种种行为抛诸脑后。

  只搂着怀中的娇人,同赴巫山,共翻云雨。

  快意到极致,销魂到极致,竟没有把握住分寸。

  李浔芜初经人事,哪里又经受得住如此无休止的索取。

  她呜呜咽咽地哭着,虽早就没了力气,却一直不停地用手推挡。

  然而这点子力气在皇帝看来,不过是小打小闹,反倒增添不少情趣。

  李泽修虽出身尊贵,却长年习武,弓马不辍。

  他在战场上厮杀尚且不吃力,更莫说对付榻上这娇人了。

  于是歪头笑笑,低下头想再去吻李浔芜,可刚一贴上那两片玉软花柔,就被猝不及防地咬了一口。

  殷红的血从唇角渗出,李泽修皱着眉头抬眼,正对上了李浔芜那一双含恨带泪的双眼。

  他拿起枕边的锦帕,将唇角的血渍拭去。

  而后一把将帕子扔在榻上,捏着李浔芜的下颔,开口道:

  “呦,还会咬人了?怎么,难道你还心里委屈不成?”

  李浔芜不语,只闭上眼眸别过头去,眼角处又有清泪滑落。

  李泽修最受不得的就是她这般抗拒自己的样子。

  一颗滚烫的心忽然就冷了下来,他又用力捏住了李浔芜的下颌,好逼迫她面朝自己,一字一句地刻薄道:

  “端贞公主,你莫不是,还想要替你的驸马守身吧?”

  “只是今夜,朕已经要了你。他陆家若是知道了,可还容的下你?”

  “哎呀,朕倒是忽然给忘了,他陆卿时犯的可是谋逆罪,这谋逆之罪株连九族,那陆家还能不能留的下,暂且两说呢。”

  此话一出,李浔芜打了个冷颤,她蓦然睁开眼眸,正对上皇帝那晦涩可怖的眼神。

  李泽修在看到她的反应后,又是莞尔一笑,可眼底却毫无笑意,只有冰冷的算计。

  他松开了自己的手,摸了摸她脖颈处,那细白肌肤上面的两道红痕,继续阴冷道:

  “所以,若是不想让他们都去死的话,芜儿知道该怎么做吗?”

  李浔芜咬着下唇,全身都绷紧了,不堪地闭上了眼睛,低声抽噎道:

  “求求你、求你放过我吧,皇兄……”

  “错了。”

  皇帝突然低首,惩罚性地在她细长白皙的脖颈上吮咬了一下,而后叹息道:

  “你不应该让朕放过你,你应该…求朕疼你才对。”

  次日天明。

  李泽修容光焕发,就连那双平日冷漠锐利的眼睛,也添了几分含笑多情。

  他心情畅快,自然在早朝之时,待臣子们的态度也就随和了一些。

  自登基以来,李泽修就下令彻查安王谋逆案,肃清残党余孽。

  满朝上下全部战战兢兢,唯恐被牵连上身。

  如今,大大小小的官员已经捉拿了二十余人,只等着审查发落。

  大理寺卿许承忠正捧着卷宗呈报人名,李泽修翻了翻递上来的折子。

  看到那监察待审之列的“陆卿时”三个字时,瞬间有些烦躁。

  群臣只看到皇帝本来平和的眼神一下子冷得吓人,还隐含了三分戾气,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。

  众人只当是今上痛恨逆王之故,不疑有他。

  且看皇帝那唇角的一块血痂,便知是因为先帝崩逝,安王又谋逆,搅得朝内朝外乱糟糟,陛下心焦,内有虚火,才致使唇角起泡破损。

  一定是这样。

  ——

  李浔芜被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夜,无论怎么哭泣求饶,都不见李泽修心软。

  她素来体弱多病,兼之受了刺激,有些失神崩溃,所以在李泽修还未满足之时,就先行昏死了过去。

  再醒来时,已不知是何时辰。

  她瘫卧在那张宽大龙榻上,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酸,无一处不痛。

  李浔芜半睁着眼眸,静静地出了一会神,才勉强动了动身子。

  一动才发觉,她身上倒是清洁干爽,也换上了丝质的寝衣。

  看来是被人沐浴清理过了。

  李浔芜哭了将近一夜,眼泪流的太多,眼睛自然也肿胀的厉害,又干又涩。

  她艰难的眨了眨眼皮,左右环顾了一下,只见内殿之中空无一人。

  只有鎏金龙首香炉中,尚有暖烟流淌。

  帷帐悬遮,大榻边上安置着一张沉香木机,木机上有小银炉,银炉下是小小的香烛,正在燃烧。

  银炉上有白瓷茶壶,里面是温热的茶水。

  李浔芜喉咙干痛,舔了舔干燥的唇,支起身子挪去外侧想要取水喝。

  怎料刚一动作,却听得殿门一开,似有人从外殿朝这边走来。

  李浔芜大惊,立即趴在床上拉起衾被盖住全身,缩起身子藏了个严严实实。

  来人却是她的贴身侍女丹桂。

  她捧着托盘,走近了床榻,放下手中物件后,轻轻撩开床帐,瞧见里面情形后,眼睛一酸,轻声道:

  “公主……”

  李浔芜正躲在被子里面,羞愤不堪的想要去死,身子也止不住颤着,就像打摆子一样。

  听到丹桂的声音后,才蓦地一僵,缓缓懈了力气。

  丹桂红着眼睛,将李浔芜拉到头顶的被子拉下,转身拧了小巾帕去给她敷眼睛。

  当瞥见李浔芜脖颈上的那块淤青的吻痕时,不禁落了眼泪,丹桂拿起药瓶,用白玉小板一点点给她涂药。

  一边涂着,一边抽泣道:

  “公主,你疼不疼?要不要……找太医来看看?”

  李浔芜伸手摘下敷在眼睛上的巾帕,看着丹桂摇了摇头。

  丹桂知晓她的心思,于是又道:

  “陛下……陛下临走的时候吩咐过,说待公主醒了以后,只许奴婢近身伺候,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,立即派人去请郑院判。”

  太医院的那些医官,每个都同各宫有所交涉,唯独太医院院判郑源,医术精湛,为人还算清明,且只忠心当朝天子。

  李浔芜明白,皇帝此举,是为了保全她的颜面。

  可她依旧对着颓然地摆了摆手,声音沙哑道:

  “我没有事,就不必去请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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