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“傻孩子，你可是也倾心于夫君？”
此言一出，宛如惊雷炸响。
洪凌波顿时面如死灰，扑通跪地，声音颤抖：“师傅，凌波绝无此念！若您不信，我……我明日便离开山庄，远走他乡，永不回头！”
李莫愁连忙将她扶起，含笑说道：“快起来，怎的说得好像为师是个冷酷无情之人？”
“你自幼随我长大，虽非亲女，却胜似亲生，我又岂会不知你心中所想？”
洪凌波怔住。
心头疑惑：难道师傅并不怪罪自己？
“师傅……您？”
李莫愁唇角微扬：“今日前来，一是送药膳与你，二来，是要告诉你——”
“从今往后，你我师徒之缘，就此断绝！”
这一句落下。
洪凌波瞬间魂飞魄散，泪水如断线珍珠滚落，脑中一片空白。
“师傅……凌波知错了，再不敢有非分之想，求您收回此话！”
见徒儿如此惊惧，李莫愁心疼不已，急忙搀扶，取出手帕为她拭泪，笑着道：“傻丫头，难不成你还想以弟子身份，与我一同嫁与少庄主不成？”
洪凌波呆立当场。
“什……什么？”
“我说，你可愿嫁给少庄主？”
“从此以后，你我以姐妹相称。”
李莫愁笑意温婉。
这正是她今日所图之事。
否则，师徒共侍一夫，终究为人所耻，难以启齿。
“若是不愿，那便罢了。”
李莫愁佯装转身欲走。
这一次，洪凌波终于醒悟，前后思量，豁然明白——
师傅竟允她嫁予少庄主！
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，眼中光芒闪动，喜悦来得太过猛烈，让她头晕目眩。
“师傅！我愿意！我愿意！”
她猛地扑进李莫愁怀中，连连娇唤。
这些时日。
先是目睹小龙女与苏天恩爱非常，接着又见师傅与苏天鹣鲽情深。
亲眼见证如此完美的男子之后。
谁又能不动心？
更何况，已有师傅与师叔的前例在先，她早已不在乎是否独占。
年少时见过惊艳众生的人，余生注定无法将就。
洪凌波深知。
若错过此刻，此生必将在悔恨中度过。
“我就知道，你这丫头……”
李莫愁轻叹一声，转过身，轻轻拥住洪凌波。
两人低声细语。
商议着婚期与诸般细节。
当苏天得知李莫愁所作所为后，不禁啼笑皆非。
虽此举颇有自欺欺人之嫌，但他依旧选择尊重李莫愁的决定。
对外始终宣称李莫愁与洪凌波乃是表姐妹关系。
至于庄内如何相处，则无需多言。
毕竟上下皆守本分，无人妄议闲事。
万宝山庄的仆从，大多签有死契，自幼培养，忠心耿耿，可靠无比。
这一日，在商议妥当诸事后，万宝山庄传出消息——
少庄主又要纳妾了！
嘉兴城中，一如数日前般热闹非凡。
街头巷尾张灯结彩，人们望着那熟悉的猩红花轿，纷纷投去惊叹目光。
“少庄主又娶新人了！”
“这是大喜事啊！像万宝山庄这般仁义之地，理应世代昌隆。如今少庄主广续香火，实乃善举！”
“正是如此！少庄主日日行善，不知救济了多少贫苦百姓。我原是从大隋逃难而来，若非少庄主赐下一碗热粥，哪有今日活命之机！”
“这话不假！除却那些心怀妒意的小人，谁会不为少庄主高兴？大家都是发自内心地祝福他，只是略担忧他的身子——这已是第三次成亲，是否吃得消？”
“哈哈哈，你们纯属多虑！我听说龙夫人和莫愁夫人都已有了身孕，这位凌波夫人恐怕也不久便会怀上吧。”
“少庄主真乃天人也！”
“话又说回来，能与少庄主结为连理，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，若我有女儿，也甘愿许配于他！”
“王麻子你别做白日梦了！三位少夫人哪个不是倾国倾城？少庄主的眼光可高得很呢！”
“唉，真是羡慕煞人……我连个媳妇都没着落……”
……
街头巷尾议论纷纷。
许多人由衷祝福苏天，亦有不少人心生艳羡。
毕竟，接连迎娶三位绝色佳人，个个容貌出众，堪称绝代美人。
便是本地一些豪绅望族，也不免心生嫉妒。
不慕帝王权，不羡天上仙，只羡苏天夜夜伴新眠。
锣鼓喧天，鞭炮齐鸣。
洪凌波在忐忑不安中被花轿抬入万宝山庄。
这一次，宾客数量不及前次隆重，毕竟时间相隔太近，但王语嫣与慕容复等人仍尽数到场。
为增添喜庆，苏天大设宴席，甚至在嘉兴城外摆下百余桌流水席，
让无数平民百姓饱餐一顿，油光满嘴，心中对苏天感激不已，敬若神明。
苏天毫不在意花费几何。
自从他执掌万宝山庄以来，引入现代经营之法，辅以独门商品，
所获财富早已难以计数，纵使百代子孙享用，亦无法耗尽。
万宝山庄内，要客齐聚一堂，往来之人无不是富甲一方的商贾巨擘。
婚礼依礼推进，尽管诸多繁文缛节已被尽量简化，但仍一丝不苟，礼数周全。
慕容复环顾四周，见这些商界巨擘云集于此，眼中闪过一抹贪婪。
此次他是真正见识到了，万宝山庄的雄厚财力与广阔人脉。
以往总听闻“江南首富”之称，众人尚存疑虑，
可接连两次如此浩大的婚典办下来，无人再敢质疑，皆被苏天的气魄与手腕彻底折服。
“若得苏天相助，复国有望！复国有望啊！”
刹那间，慕容复甚至恨不得自己是女子，便可嫁予苏天，共享这滔天富贵。
“苏天此人，频频纳妾，先前便觉其好美色。既如此，或可从此处下手。”
“表妹……”
他心中暗忖，目光落在王语嫣身上，随即又轻轻摇头。
即便王语嫣嫁过去，如今她对自己日渐疏远，未必可控。
“对了！阿朱、阿碧！若让她们三人一同入府，我再从中周旋运作，此计可行！”
慕容复忆起自家两位娇媚伶俐的侍女，虽心头不舍，眸光却骤然一冷。
“成大事者，不拘小节！待他日我重振家业，何愁没有佳人相伴！”
他心中悄然谋划起，送女联姻的布局。
慕容复算盘打得精妙。
一旁的王语嫣察觉到他目光中的冷漠与算计，心头一凛，不动声色地退开几步。
她环顾四周熟悉的景致，心中却泛起迷惘。